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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处见。

【勋白/中长】红线 1.7

1.7

  

边伯贤关于爱情的记忆停在初上大学那一年。

  

彼时他觉得自己曾经奋斗的一切都很可笑,数月前身边每个人都在用到了大学一切都会轻松来劝慰他坚持,而真正来了大学,他没有感觉到什么轻松。

 

比如与吴世勋开始了异地恋。吴家的父母把他的手机收走,一周只许周末看看,于是两个人只能靠着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聊聊生活,还要注意删除记录防止被父母翻看手机时发现。联系的稀薄与感情的炽热形成巨大反差,边伯贤陷入一个烦躁的恶性循环当中。

 

最后的当头一击是高考前,吴世勋的生日正好赶上了一次质检结束,有半天假期。边伯贤请了假飞回来要为他庆祝,却不知道他递来的游乐园门票里头藏着什么。

 

假如是更戏剧化的世界里,边伯贤或许会准备了玫瑰戒指要与他表白,却被他一句话浇熄热情。但他没有,边伯贤曾经后悔过,那时他要是更上心一些,给他制造些美好回忆,或许就足够他选择与自己携手抗衡了。

 

他靠在去往大沥山的车窗上,问身旁的阿森:“我是不是挺贱的?”

阿森似乎在和谁聊天,嘴角挂着笑,被他一句话问回神:“嗯?你说什么?什么贱,你怎么啦?”

边伯贤只好从头说:“就……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一直都没忘记过他,也不愿意自己去找他,重新被他提了一句,我就屈服了,全部都相信了……是不是很贱?”

 

他觉着自己有一点十分可笑,无非是一直相信吴世勋是很无奈很不愿意哭着喊着不分手却和自己分了手的。现在见他认错态度诚恳,又坦然地承担责任,要边伯贤别去迁怒吴妈妈,可见他当时的心态与边伯贤想象的不一样。

 

于是乎心态变得复杂。

  

工作中他很少有如此难以集中的时刻,漫长的时间让他完全适应了模特的身份,习惯了跟着自己的着装与摄影师的指导和布景做出反应,模特和艺人之间自然有区别,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艺人,公司里许多同事都会跨界演个戏,上个综艺之类的,挣外快刷脸,他却连聚餐都极少参加。

 

曾经有即将退圈转行创业的前辈问他,为什么这么不愿意与人接触。

他才想起自己对吴世勋说的那句话。

 

在被吴世勋抛弃之后,接受谁对他来说都不容易。

 

阿森是第一个特例。原本她是好几个模特共用的助理,那时还是实习生,后来边伯贤遇见另一个同事对她动手动脚,便申请给她涨工资并且只跟着自己。

 

不过她毕竟是女生。对边伯贤来说如同妹妹一样,毫无越矩的想法。

 

熟悉之后说起感情经历,阿森才第一次听他说起取向。一旦说了,又不得不交代他有且仅有的一段恋爱。在心里藏很久的秘密被启封,是新奇又心酸的体验,在尽量简缩的叙述中极尽可能地隐藏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才让他明白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怨恨吴世勋。

 

阿森手里偷偷加了吴世勋的好友,回答他那个纠结又无奈的问题:“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不是很正常吗?”

边伯贤的脑袋敲在车窗上摇摇晃晃,“我就是……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

阿森看了眼手机,又转回来问他:“怎么不好?昨晚不和谐吗?”

“……”边伯贤噌地坐直回来,还要装作很淡定的样子,“挺、挺好啊,他就,他……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进步的。”

 

然后发觉这是阿森的一个圈套,她已经捂着脸笑成傻子了。边伯贤也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闭上眼补眠。

  

回程的那天又是如此,边伯贤这些年装得一副寡淡的形象,只有阿森总是能陪他做会儿正常人,车子往吴世勋的家去的时候他就问这是去哪儿,阿森却一味说回家。

 

等到看见吴世勋站在大门口等他才反应过来回的不是自己家。气得半死又没办法打算听话下车的时候,阿森同学又递上了一盒杜蕾斯。

 

于是成了吴世勋隔着车窗看见的一幕,推来推去的东西就是它。

从边伯贤口袋里掉出来的也是它。

最后放在吴世勋的床头打开了包装的还是它。

  

夜里边伯贤睡在吴世勋的身边,入眠后被吴世勋悄无声息地揽在胸口,睡梦中还无意识地用脸颊去蹭他的睡衣。

 

次日吴世勋醒的很早,工作之后自然就改掉了睡懒觉的习惯,边伯贤却因为经常半夜工作而作息混乱。因此早晨他不是被温柔地叫醒或者意外地惊醒,而是被胃痛折磨醒的。

 

因为乍醒,无力与疼痛抗衡,他只能缩在床上等着这一波过去,日常他都在床头备着常吃的缓解胃痛的中成药,这时习惯性地去摸没摸着,才想起自己不在家。

 

因为拍摄地伙食不好已经好几天没正常吃饭,昨晚吴世勋给他做的又特别好吃导致了贪嘴。他在床上绝望地想,到底要不要开口叫吴世勋帮忙。

 

没等他纠结出结果,吴世勋已经进来,问他吃不吃早餐。边伯贤翻了个身,想告诉他自己不太舒服,接着被他看出了脸色苍白,从床上抱起来靠在怀里,探了探温度。

 

“没发烧,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吴世勋的手掌摸过额头,又摸了摸脖子和手臂,确定他体温正常。

 

边伯贤感到不习惯,挣扎又使不上力,嘶哑着嗓子勉强告诉吴世勋两个字——胃疼。

 

“疼?那怎么办?要喝杯热水吗,还是需要什么药?我去买。”

 

吴世勋为他急得自己都脸色苍白起来,边伯贤望着他的模样只觉着窝心,一时间都有些忘了胃疼。其实真疼起来热水反而会加重症状,他摇摇头,拉着吴世勋的手要他靠近一些,而后埋在他肩头,合上了眼。

 

疼起来,有个人在旁边得以依靠,似乎当真能治愈。吴世勋只好用力抱着他,把他疼得苍白的手指握住,给他揉按虎口。边伯贤的眼睛闭着,却能感觉到他的动作,竟然还笑了起来。

 

从声音来听已经好了些,“谢谢。”

吴世勋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还疼吗?”

“嗯……不了。”边伯贤在他怀里动了动,“想吃点,热的,带汤的东西……有吗?”

“没有也给你做啊。”吴世勋笑起来,“面条还是馄饨?或者你想要什么别的?”

“都好,你有什么就做什么吧。”

  

边伯贤抬起头,突然发觉自己的动作和语气都在对他撒娇,还没赶得上害羞一下就被吴世勋完美接应,配合他的示弱,给他温暖的怀抱和亲吻。

甚至比那时更好。

好得像假的一样。

 

吴世勋给他做了一碗宽面条,边伯贤很少在家乡见到,问他怎么会想做这个,吴世勋说翻箱倒柜只找到这个最适合熬面汤。清清淡淡的面条,汤底是昨晚剩的排骨汤撇了油,又卧了一颗荷包蛋和一把小白菜。

 

边伯贤的确很久没吃过这么传统的早饭,出去工作的时候,即使是吃,也多是跟大家一起咖啡面包地交代,自己一个人就直接睡过去更谈不上吃早饭。于是此时面对一碗面,心里压抑不住地感慨了许多。

 

而吴世勋在他对面,小心翼翼问他:“好吃吗?还会不舒服吗?”

“好吃。嗯,不难受了。”

正要继续吃,就听见吴世勋有些低落地问他:

“是不是昨晚……我没,我那个……什么没做好?”

 

边伯贤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静静放下筷子,想了半天,斟酌到底该怎么让他消除这个疑心,而后又害羞于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想。

最后出口的话千回百转:“不是你的,问题啊。我经常这样的……应该是,这段时间没怎么好好吃饭,然后,昨晚吃得多了。”

“这样?”吴世勋低头想了想,“昨晚是不是做得太重口了?”

“……不会啊!”

“……我说菜。”

诡异地沉默了数秒。

“我也是说……你做的菜。”边伯贤埋头在碗里捞面,彻底不看他了。

  

昨晚到底做没做重口的事情?边伯贤试图回想细节,却有些模糊,哪有人能清楚记得那种时候的场景的,一对普通情侣上个床,还要开个回放模式吗?

 

于是信心不足地疯狂吃面。

 

原本胃疼之后胃口不会太好,他却因为心思不在面里而把一整大碗吃了干净,连汤也喝了。吴世勋问他会不会又吃多,他才忽然觉出肚子胀得厉害。

  

见他这样,吴世勋叹了口气,“那要不,一起去买菜,散散步?”

 

边伯贤便答应下来。出门后才想起问吴世勋这天的计划。吴世勋笑说现在政策很严,周六日也没课,至多是考试,他又不开班补习,所以闲在家里,本来想跟边伯贤出去玩,想到他刚从大山回来,又怕他累着。

 

“我也不太想玩。”边伯贤有些别扭地回答他。

“嗯,就休息吧。”吴世勋说着就捏了捏他的脸,“你现在真的好瘦……”

“还好啦,要工作啊。不注意身材的话,一上镜头就不能看了。”

“你在镜头里很好看。”

“……”

 

怎么这画风转得这么快的。边伯贤被他一句夸奖噎住,只好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两个人走到超市,吴世勋拿了几样菜,买了块牛脊肉,便问边伯贤有没有想吃的零食,可以买回去一起吃。问完还强调,口味清淡的那种。

 

边伯贤没忍住翻他白眼:“零食哪有清淡的啊?”

 

然后真给吴世勋找到了——原味的苏打饼,清淡得很。

 

回家打开电视摆出零食的时候,吴世勋突然问他:“你胃疼,是一直这样吗?”

 

不注意身体的习惯原本也出于一种无人关心的自暴自弃,边伯贤不愿意让他知道,但看着他关心的眼神又不忍。

 

含糊其辞说作息不好的时候才这样。

实际心里在盘算,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足够的勇气和底气让他知道这些年的许多故事。

 

 

===

 

我觉得阿森同学真的很棒诶(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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